矯作福

當我站在甲板上看到成群結隊的小海鷗緊緊追逐著船駛過時泛起的波浪的壯觀景象時，情不自禁地想起《外婆的澎湖灣》那首歌中“白浪逐沙灘”的歌詞，也促使我情不由衷地想以“雛鷗逐浪”為題對那些年輕的海員說點什么。

凡是在大海上工作或游歷過的人都可能看到海鷗在海上圍繞著船舷展翅飛翔，俯沖撲食時的優美身姿和嫻熟動作，但卻未必都有機會、有心情、有雅興去欣賞和品味小海鷗（姑且叫雛鷗）在海面上練飛的美妙情景。幾次觀察發現，玩這種追逐游戲的基本上都是個頭相對小一些的海鷗，確切地說應該是未成年的海鷗。當大船航行于海上時，順著船舷兩側就會形成無數個比較有規則的浪脊，遇到海上有風的話就會在浪脊上形成一簇簇形態各異的漂亮的海浪花。這些雛鷗就是緊貼著起伏不斷，涌動翻卷的浪脊并沿著浪脊的外椽向船頭或船艉的方向不停地飛翔，看上去好像是在與浪脊上跳躍的美麗浪花嬉戲。雛鷗飛翔時整個身體幾乎是貼著水面在飛，然而在這個過程中他們卻能保證翅膀和身體不讓海水浸濕，他們一會兒側飛，一會兒平飛，忽高忽低、時急時緩，沿著不斷起伏變換的一波一波海浪劃出一道道優美的弧線后繼續向前飛翔。偶有個別雛鷗沿著浪脊飛了一段時間后，慢慢飛離海面達到一定高度再突然一個俯沖猛地扎向海里，在海水中撲騰一會兒后再慢慢飛起來，也有的雛鷗在沿著浪脊飛翔的過程中試圖去捕捉沿海面飛游的食物，但常常是掃興而歸，只得再重新加入到沿著浪脊飛翔的隊伍中。

看著海鷗在風起云涌的蒼茫大海上憑著自己高超嫻熟的技能，以其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準確地捕捉食物的漂亮動作和收獲之舉，在海上飛翔時的悠然飄逸。再看看眼前這群雛鷗，沿著浪脊不厭其煩地上下翻飛，反復錘煉的樣子同那些還沒有經歷過風浪的年輕海員是不是有太多的相同？他們雖有搏擊大海的雄心壯志，但還缺乏在大海上劈波斬浪的過硬本領和豐富經驗。一批批踏上中遠船舶的年輕海員們正像那群沿著浪脊練飛的雛鷗一樣，堅持遵循事物發展規律的原則，努力適應不同的環境，不斷摸索著成長規律以反復錘煉自己的能力，提升自己的素質，直到達到爐火純青的嫻熟程度。因為他們知道，只有這樣才有信心、有能力保證在大海航行中無論遇到怎樣復雜的海況都能做到駕輕就熟的維護和操作船舶，才能確保船舶的安全和海員自身的安全，從此暢游于五洲四洋的浩瀚大海上。